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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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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降谷零把那心理醫生打發回東京了。

他覺得那就是個庸醫, 不過,臨走前他還是要了一瓶抗抑郁的藥物。

他對早川的態度非常不健康,不健康到了心理醫生覺得他有病的狀態……降谷零有些無語。

好吧, 他可能確實有點把早川看的太緊了。

主要是早川把他嚇到了。

他真的沒想到有人會這邊和他好好說話,另一邊就割腕啊。

他要是反應慢一點……

最主要的是……引發這一系列悲劇的預言信……是為了他朋友所寫。

降谷零其實這段時間一直有在想。

澀澤龍彥到底從哪裏知道早川花英的養父是預言異能力者的。

他一開始也沒認為早川是預言異能力者。因為當初他調查的時候, 查到寄信的是個帶兜帽的男人。

早川借著接近他, 被朗姆要求帶到東京後, 他才開始考慮早川有哪裏特別值得朗姆親自開口,讓他把人帶回東京。

一直都沒有消息的預言異能力者是一種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面的異能力者。

他讓公安調取了早川花英的戶籍資料, 還有學籍。從父母和奶奶全部死了沒有家人來看,想不出她故意接近他的理由。

回橫濱的路上簡單聊了下, 早川表現的就像個普通的大學女生,有點天真, 有點可愛, 還很漂亮。

就這樣很可愛的女孩說出了如果讓她殺人, 她可以遞槍的話。(好吧,早川說的對, 一個組織高層問她, 她能怎麽回答, 真傻瓜的回答能不能不殺人啊, 開會的時候被琴酒聽見這種答案絕對會把她送去組織旗下的風俗店, 沒腦子就好好用那張臉。)

就是這樣很可愛的女孩, 在組織開會的時候自曝自己會用槍。

那一刻他其實有一種果然的感覺。

如果他真的相信那女孩就是個天真大學生, 想必那一瞬間會感覺到背叛。

就因為這種果然之感, 從琴酒那裏知道,她加入組織就是為了覆仇之後, 他向內務省申請了龍頭戰爭的秘密資料。

開始思考,一個橫濱土生土長(組織從來不涉足橫濱),從來沒有接觸過組織的女孩為什麽能精準定位組織,認為她來這裏就能覆仇?

也是從這裏開始了他“試探”的計劃。

不排除她是預言異能者的可能性,如果她真是,怎麽對抗預言?讓預言者首先就懷疑預言的真實性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內務省的那份資料到的太晚了。

他在那份資料到手之前就確定了早川就是那個預言異能力者,等到他拿到內務省的資料時候,其實有許多事他都已經做了,或者說沒辦法挽回了。

例如他那個糟糕至極的計劃。

而且,根據那份資料,他只能說服自己繼續下去,

並且找出了非常多的理由。

前幾天他又重新翻閱了那份資料。

他發現了一處他之前一直忽略,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那就是澀澤龍彥的消息來源。

內務省的資料裏只寫著,澀澤龍彥命令橫濱政府的人把早川慎太郎交給他。異能特務科的人對他這種要求不解,就問他想做什麽,他說想分離出早川慎太郎體內的異能力結晶。

【反正你們一直認為那是個無異能力的人不是嗎?通過我的實驗,要是能析出異能力結晶,沒準就能找出普通人,無異能力卻有結晶的普通人,還有異能力者之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區別。你們政府不是一直想要更多的異能力者嗎?那就支持我的實驗吧。】

【澀澤先生,您為什麽認為他體內會有異能力結晶?】

【他似乎是預言異能力者,就是能力不怎麽穩定。可能正是因為預言類太稀少,只有得到啟示時才會預言,導致平時他就像一個完全的無異能力普通人吧。這樣的話,更需要我的實驗來驗證了。】

實驗結果就是澀澤龍彥失敗,早川慎太郎死亡。這段記錄被異能特務科作為澀澤龍彥又一項犯罪記錄被忠實的記錄下來。

他三年前就委托武裝偵探社調查預言異能力者,可惜武裝偵探社對此一無所獲。

一年前他拿到了武裝偵探社的補充報告,就是有一名叫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者收到了同樣一封預言信。

這是他調查這麽久以來,預言異能力者唯二做出的兩條預言。

澀澤龍彥到底哪裏知道的?

不可能是從織田作之助那裏。

因為織田先生收到信發生在龍頭戰爭之後,那時候早川慎太郎早就已經死了。

那澀澤龍彥知道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們手中的那封信。

降谷零閉上眼,他想起了那時候one屢屢遭遇不幸,他們幾個人走投無路,以為那是什麽詛咒的時候,他想著公安的“零”組掌握著這個國家暗地裏的絕大部分機密,會不會有什麽辦法?

也是自那時起,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存在超自然側。

還不止一種。

因為超自然側是絕對機密,全程都只有one和那些人接觸。他並不知道one都見過誰。

就連後來解決這件事的五元神明,也是內務省那邊人找來的。

現在他覆盤整件事,澀澤龍彥應該就是內務省那邊請的超自然側來解決這件事的人。

所以……他其實也是害早川養父死亡鏈條上的一環吧?

想到這個,他就特別懼怕。

懼怕早川恨他。

但他又知道,按照早川的性格她不會恨他,只會恨自己。

明明這件事裏一開始沒有人錯。

只因為有澀澤龍彥這個惡人才拐了個彎,走向了萬劫不覆。

“花英,不願意就拒絕,不要哭。”

降谷零摸著女孩的眼角,“你還活著,你做不到完全不在意,你的眼淚就是證明。”

心理醫生說的沒錯。

他把早川抓的太緊了。

他一個是因為怕早川想不開,另一個就是……他怕早川離開他。

如果早川知道他也是讓她爸爸走向死亡的其中一環,早川怎麽可能像這樣乖乖的躺在他身下?

怎麽可能放任他放肆的親吻和擁抱?

她可能不會恨他,但絕對不會再見他。

想到這種可能的未來,他怎麽能不瘋?

心理醫生讓他去治……這怎麽可能治的好?

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要這個問題不解決,就是一個永遠也治不好的結。

降谷零的眼神變深,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孩子他們之間就再也割斷不了?

他永遠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花英,如果你不拒絕,我就真的繼續下去了。”

“你知道的,我沒有買套。”

降谷零的手充滿暗示的按壓。

“你應該知道我什麽意思。”

早川花英在波本停下來問她不願意為什麽不拒絕的時候沒有睜眼。

拒絕有必要嗎?

反正不是早晚的事?

所有的愛情電影裏,男女主確定男女朋友後很快就會滾床單,似乎已經天經地義了。

波本每次親她親的久了,她都能感受到混亂的呼吸還有某種隱秘的沖動。

然而,當波本說他沒有買套,她應該明白這句話什麽意思的時候,早川花英睜開了眼。

她下意識的阻擋住波本想要繼續向下的手。

該死,她之前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沒想過上床會懷孕這件事。

當波本直白又讓人臉紅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才終於反應過來。

不,她不要懷孕。

她不想生孩子!

“你去買。”

早川花英阻擋住了金發青年的手。

降谷零卻搖頭,“早川,有一個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就是你能在這個世間的延續。這不好嗎?你會有更多的家人。”

早川花英堅定的阻攔:“我不需要小孩。”

她早晚會去死,她絕對不能有小孩。

降谷零盯著躺在床上,目光中終於不再波瀾不驚的女孩笑了。

他傾下身,纏綿的親吻過去。

早川花英這才慌了。

不會吧!

波本……不會真的是想……

雙手被按壓在潔白的床單上,大腿內側被膝蓋抵住。過於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頸側。

不行!絕對不行!

早川花英狠狠的咬了正在親吻她的男人一口。

降谷零嘶了一聲,他看著眼睛裏著急的快要冒火的女孩,用嘴唇輕輕的摩挲著柔軟的唇瓣,“這樣才對嘛。”

不願意就反抗啊,花英。

他起身把躺在床上的女孩拉的坐起來,又將人按壓在床頭的靠背上,傾身貼近,和女孩額頭抵著額頭。

“花英,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讓你生孩子。一個不行,那就兩個,三個。”

他牽著女孩的手伸向自己的身體。

在女孩被灼熱的想要躲開的時候,他握著女孩的手沒有動。

“你瞧,我一直在渴望著你。不要給我這個機會,好嗎?”

早川花英大腦空白了好幾秒。

不知道怎麽突然間想起貝爾摩德那句。

波本是混血。

這種尺寸是絕對不可以的吧。

“你放開我。”

哪怕隔著衣服,掌心也燙的讓人心慌。早川花英紅著臉,掙紮著想要掙脫手背和手腕的鉗制。

放開啊!!!

然而,她這句放開的聲音在降谷零看來還是太小了,不夠堅決。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早川的碰觸讓他更加控制不住。

他抓著早川花英的手,一雙藍灰色的眼睛有著濃郁的欲望,他舔了舔唇,“聲音不夠大哦,花英。”

早川花英:“……”

救命,這樣讓她怎麽相信這個男人是降谷零啊,還是男人發情的時候都是一樣的野獸?

“你放開我!”

這次早川花英大聲了。

大聲的特別生機勃勃,那雙黝黑的眼睛羞澀的像夜空中破碎的星河,燦爛奪目。

降谷零松開了早川花英的手腕,在感受到某只手飛快的撤離時,他傾身把人

困在床頭,雙手撐在床頭靠背,縱情的親吻。

良久,他看著眼睛要冒火的女孩說,“我可以輕易強迫你,但我沒有這麽做。花英,我沒有那麽做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尊重你,我希望我們在一起是快樂的,而不是你那種無所謂的樣子。”

“你會讓我覺得,哪怕不是我,任何一個人現在都可以得到你。”

“只因為我恰好在這裏罷了。”

他承認,他現在屬於趁虛而入。趁著早川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強制她接受他。

早川花英被這話說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她擡頭看向近在咫尺有些悲傷的藍灰色眼睛,咬了咬唇。

“才沒有。”

“才不是誰都可以。”

早川花英看著那雙藍灰色的眼睛裏漸漸綻放出欣喜的光,小聲咕噥一句:“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

降谷零:“……”

總覺得白欣喜一場。

“那天遇見的那位重力使也喜歡你。”

停頓了一下,“武裝偵探社也有一個。”

“他們只要有人和你說喜歡你,也可以的嗎?”

早川花英:“……”

怎麽有種被無理取鬧的感覺。

“中也不會和我說喜歡我。”

只要有森鷗外在一天,中原中也就絕對不可能和她表白。

因為她對港口黑手黨來說沒用,甚至可能將來還是插向港口黑手黨的一支利箭。

至於武裝偵探社那個……

早川花英一臉驚恐:“武裝偵探社那個是什麽恐怖故事。”

接受太宰治那個人間黑泥精的告白絕對會死都死的不消停。

降谷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你只是在說他們不會和你告白。萬一……他們真的告白了呢?”

“我不會接受一個黑手黨。”

早川花英想都不想的拒絕。

她雖然沒有穿越前的記憶,但因為文豪野犬的動畫,導致她天然對中也和太宰治非常有好感。

但是!

這裏是橫濱,是她現實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黑手黨滿手血腥,港口黑手黨更是暴力,犯罪還有黑暗的代名詞。

她看動畫的時候忽略了很多細節。

蒼之使徒事件裏,有位出租車司機一直偷偷拐賣人口進行器官買賣。

那個司機故意挑選和他身高,身材差不多,帶著帽子,圍巾或者墨鏡的顧客。這樣他就可以偽裝成顧客進入預定的酒店,再出門。

這樣警方只會以為那些顧客是出酒店後失蹤,而不是進酒店前就已經失蹤。

提起這個是因為她後來才想明白這段劇情。

那個出租車司機在武裝偵探社調查他的時候主動自首,說只要他們保護他就好。

因為,有人會因為他器官買賣找他算帳。

太宰治當時說,大企業有自己的進貨渠道,銷售渠道,這時候有個個體戶突然擾亂市場,你說那個大企業會怎麽樣?

國木田獨步:“把那個個體戶滅了。”

然後,芥川龍之介和幾個手拿沖鋒槍的港口黑手黨出現了。

當初看動畫的時候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太宰治還有芥川龍之介身上,後來等她了解黑手黨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之後,她再想起這段劇情,突然明白了那句大企業指的是誰。

港口黑手黨。

港口黑手黨是做器官生意的。

自從知道這個之後,她再也沒辦法直視中也了。

她不可能和一個黑手黨在一起。

至於已經從良了的太宰治,早川花英垂下眼睫,不知道為什麽,她潛意識裏就在恐懼著這個男人。

看見駝色風衣的太宰治,她靈魂都跟著輕松了。

這種輕松感甚至讓早川花英懷疑,難不成平行世界中的她見過if線的首領宰?然後連帶的影響到這個世界的她,才會對黑西裝的太宰治懼怕到靈魂裏?要不然為什麽看見駝色風衣的武偵宰會讓她有種靈魂都得救的感覺?

“至於武裝偵探社那個自殺狂,接受他然後和他一起變成地縛靈或者哪裏的水鬼嗎?會有死也不能輪回消停的永世不得超生的感覺吧?”

“那太恐怖了!”

降谷零:“…………”

好吧,早川說她不會接受一個黑手黨這句話確實讓他高興。

但他還是有點不甘心。

總覺得,只要出現一個好人,早川早晚會被那個人帶走。

降谷零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閉了閉眼,把過於不合時宜的念頭壓下去。

心理醫生說的沒錯。

他得控制控制他過分的占有欲。

疑心病也要不得。

“…………”

被個心理醫生鑒定他有點太變態,難不成他真的有點?

不對,那就是個庸醫。

降谷零掏出一瓶藥有點猶豫要怎麽和早川花英說。

這是那個醫生開的抗抑郁藥。

雖然他可以騙早川把藥吃下去,但他總覺得不太好。

“花英。”

降谷零猶豫的叫了一聲。

早川花英伸出食指推了推還把她困在床頭靠背上的波本的肩膀。

“你退開點再說。”

降谷零:“…………”

降谷零直起身體,他看著微微松了一口氣的女孩說,“這幾天我其實請了一位東京的醫生。”

見早川花英沒反應,降谷零補充了一句:“心理醫生。”

瞬間就察覺到女孩的目光移了過來。

“花英……”

早川花英打斷:“我不會去看心理醫生。我沒病。”

“……”

能說果然嗎?

降谷零握著藥品的手微微用力,“他說你有些抑郁傾向。”

早川花英瞪著一雙黝黑的眼睛直視著波本,就像暗夜裏的幽靈。

“別做多餘的事。”

她知道她現在抑郁,但她一點都不想治。

這是她罪有應得。

早川花英目光轉向波本握著藥瓶的手。

“那是什麽?”

早川花英的目光實在是太冷了。

冷的非常具有攻擊性。

降谷零下意識的想要把藥藏起來,但這未免過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維生素。”

降谷零選擇了說謊。

早川花英擡眸看著面不改色的波本幾秒後說,“我就當它是‘維生素’。”

說完這句後,早川花英補充了一句,“我不缺‘維生素’,也不想吃‘維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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